柳茹笙在他旁边守了一个多月,见病床上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愣住了,随即眼里流露出一丝欣喜,“寒时,你终于醒了!”
她有些激动地握住他的手,连忙按着床头的护士铃——陆寒时皱了一下眉头,意识清醒之后,察觉到手背上陌生的温度,将手抽了出来,“我睡了多久?”
柳茹笙见他对自己的排斥,有些微的凝滞,很快就平复下来,对他说:“你差不多躺了一个多月,医生说你受了很多伤而且都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,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急速下降,当时你已经忍到了极限,如果再要忍下去的话很有可能……”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,她也说不出口,忽然就有些哽咽,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惩罚自己?
为什么伤的那么严重,却一个字都不说?”
还好他没事……她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,如果他有事的话,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她好不容易才怀上他的孩子,她所想要的才刚刚走出第一步,怎么可能就戛然而止?
陆寒时被她吵闹得有些头疼,揉了揉眉心,不耐地打断她,“别哭了,只是从车上摔下来而已,也值得你哭?”
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,“路易斯人怎么样?”
这两句话把柳茹笙给问住了,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脸色逐渐变得凝固起来,有些复杂地问:“……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住院的吗?”
他的眼睛漆黑,沉得就像一滩永远没有波浪的深潭,冷冷地看着他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那平静的湖面骤然冰封,周身的气场也迅速冷沉下来——“你跟陆家说要退婚?”
面前的女人眼神颤了颤,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站起了身,“寒时,除了这些你还记得什么吗?”
医生还没有过来,柳茹笙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,连忙起身走到身边要去扶他,寒时,你怎么了?
然而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,就被面前的男人狠狠甩开——力道之大,直接将她甩在了地上,陆寒时猩红着眼眸,眼里布满了寒气,冷冷地看着她,“是你给我下的药,是你给露露发的照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