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初露从来没有想过,像她这样凡事都要以冷静和规则优先的人,会歇斯底里得像个泼妇在这里和裴朔年争吵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
高桥君的病情根本还没有到一定需要肾脏移植的地步,可那对我妈来说却是救命的手术!”
她双眼通红,揪着裴朔年的衣领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,“你就那么恨我吗?
恨不得看我痛不欲生的样子!”
唐初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眼神一沉,“事到如今你还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吗?
裴朔年,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!那可是一条人命,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,你怎么能?”
裴朔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手上的力道加重,语气有些冷,“谁告诉你我在拿人命开玩笑?”
他张了张嘴,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出口,有些烦闷地解开衬衫的扣子,脸色阴沉地看了外面的人一样,“还不走?”
裴朔年瞬间就握紧了拳头,“在你心里,我就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?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做过检测……你的肾脏不匹配吗?”
“……之前是你在撒谎骗我?”
裴朔年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,手放在她的头顶上,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,凉薄地说:“本来我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你的,但是……”“露露,你应该坚定一点跟他离婚的,我等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刻,你怎么能那么狠心,剥夺我的期待?”
唐初露的身子一直在颤抖,听到这话突然抬起眼睛,又哭又笑地看着他,觉得他可悲极了,“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就为了这件事情,所以你要拿妈她的命来冒险?”
唐初露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仿佛在上面已经看到了不存在的鲜血喷涌而出,“所以到最后……还是我害了她?
裴朔年喉咙一梗,看到这样的唐初露,他心里也不好受,“只要你现在马上去跟陆寒时离婚,我一定会救妈!”
唐初露冷笑了一声,将头撇到另一边去,用手背擦了擦眼泪,“我现在还能相信你的话吗?”
金丝镜片下是幽蓝的冷光,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,“你太天真了,露露,你还活在象牙塔里,你以为外面的世界一直跟你理想中的国度一样吗?
她笑得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,“你太可笑了,裴朔年,真的,你让我可怜!”
“你觉得我会被陆寒时感动,不跟他离婚,所以才做这些事情来逼我离开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