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柒笑着,眸儿弯成月牙儿,碧波划过:“不然呢?”
闻柒问:“秦宓,要是今夜我不来,我想要的,打算怎么给我抢来?”
秦宓拂着她的肩,绕过灼灼火星,越行越远,言:“爷单枪匹马够不够?”凝眸,睃着闻柒的含笑的眉眼,又道,“或者,南郊城外五万北沧暗卫?”
秦宓轻笑:“怎不怕借来的十五万大军反咬一口?”
她这般性子,若要安分守己了……
闻柒不由得伸出指尖,轻轻缓缓地拂他的眸子,撩着他长长的睫毛玩儿,分明冷冰冰的一个人,睫毛却是软软的,秦宓由着她闹,她笑嘻嘻地拂着,摸着,又蹭蹭他的脸,漫不经心地问着:“多喜欢?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给不给我摘,我要天下江山帮不帮我抢,我要杀人放火替不替我毁尸灭迹,我要生若惊世死为枭雄随不随我黄泉碧落?”
闻柒不依不挠,托着秦宓的下巴,胡乱地亲着,市井大爷般:“有多喜欢,来,说给闻爷听听,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,什么江山如画不敌眉间朱砂,什么生生世世三生三世此情不改,越肉麻闻爷越喜欢,”
秦宓轻叹,拿她没法
心都痒了,闻柒缩了缩,想着,娘哟,亏了,她不贪心,贪心的是宓爷,爷要独占,这是堂而皇之地搞独裁啊!
这黑心的家伙,肠子都是黑的!
天下江山,金山银山……闻柒有种赚翻的嗨,大手一挥,整个一地痞无赖:“我的,我的,都是我的,敢不从,就地正法!”勾着秦宓的脖子就一通贼笑,忽然——
秦宓不由她闹,直接把她捞进怀里,扬手便打落了燃着的南宫门,火星子落了一地,他踩着一地灼木,绯色的袍子染了些灰黑,怀里的人儿未染纤尘,他问:“闹了一夜,累不累?”
怎么不是就地正法?不得侍寝的话……
闻柒一只手抱住秦宓的脖子,一只手蹭到他脸上,可劲地占便宜,再卖卖乖:“本宫家小宓子这么乖乖哒,有赏!”凑上去甚是乖巧地舔了舔秦宓的耳垂,瞧见泛了淡淡绯色才得意地笑了,很大爷地吆喝,“和本宫说说,小宓子想要什么,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宫也给炸下来!”
耍完大爷,又开始耍流氓了!
秦宓问:“什么都可以?”
豪气冲天,闻柒一拍胸脯:“当然!”说完闻柒咬着舌头,眸子乱瞟,有点没底了,万一真要星星怎么办?怎么炸啊?油炸?
闻柒嘴角一抽,双手缠上秦宓的脖子:“宓爷,咱能要节操吗?”
这玩意,她有吗?
闻柒嘴角又一抽,干笑:“宓爷,咱能认真地要节操吗?”
秦宓不语,敛眸,低头,轻轻咬着缠在脖间的小手,耳边,女孩儿轻笑出声,扬起了头,城门后的火光映进了眸底,她唱着:“妹妹我坐船头,哥哥岸上走,说走咱就走啊,天上的星星参北斗……”
漪兰殿?闻柒一个打挺,嘴里还咬着个糯米团子,声音也同那糯米团子似的,香香软软的:“惠妃?”
眸子又一转,闻柒对叶十笑得慈眉善目:“似玉——”
那补血的药,能乱吃吗?不能!
闻柒伸出手:“两笼!”
闻柒的心肝都被萌化了,转瞬小脸一垮:六十笼?这孩子得存多久的粮食啊,这是要过冬吗?
慕小笼包想了想,点头,又将手边那明黄的包袱推到
这孩子,世界里,除了小笼包,还有别的吗?
闻柒心肝突然一软,从来没这么酸过,这孩子,还是第一次对着她笑啊,为了一辈子的小笼包!
“怎么弄到手的?”
嗯,咱不气,都是实话不是?闻柒深吸了一口气,扯开嗓子大骂:“娘的,老娘讳乱后宫怎么了,佞妃当道怎么了,篡夺兵权怎么了,不服啊!”就算是实话,那也不准说!闻柒眼一横,“不服统统来咬本宫啊!”
“羞花!”
闻柒大手一挥,折子全部落在了地上,她咬牙切齿得紧:“统统给本宫烧了!”
“等等!”
闻柒幽幽念着:“女主闻氏,人人诛之……”
“诶,这是什么?”
林小贱从地上拾起一副画卷,递给闻柒,她接过,打开一看,笑得不怀好意:“这幅画是哪里拿的?”
闻柒点头,恍然大悟:“哦,这是奸情!”
奸情?林小贱伸长了脖子,瞟了一眼,傻了:惠妃!
惠妃的画像在东宫……好大的奸情啊!
林小贱收拾了折子:“那,主子见不见?”
敢情,这一群是来下马威的!
皇后为首,一袭大红的凤袍,九凤衔珠的金步摇一走一晃,很闪眼,其后,是元妃与苏庄嫔,最后那些……
这滋味,还别说,挺爽
元妃不言不语,姬皇后沉不住气,端着一国之母的架子,端庄大气:“闻柒妹妹,该让各位妹妹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闻柒秀眉一皱,随即:“阿嚏!”
茶水在淌,姬皇后的脸在颤抖:“——”
“阿嚏阿嚏!”
姬皇后牙齿一抖,几滴茶水滚着脂粉,花了……
“闻柒!”
闻柒赔了个笑脸:“皇后姐姐莫气,回头本宫便将那卖胭脂的拖出去斩了,污了咱大燕国母的脸,罪不可赦!”
到底是谁污了咱国母大人的脸啊?这样贼喊捉贼真的好吗?
好好招待?想想皇后那张脸……长乐殿的茶水,能喝吗?
“……”
一个一个白着脸,美人夹着裙摆逃之夭夭,
新人?那老东西还有命消受?闻柒笑笑,又转眸:“芊妃姐姐可也是有话要提醒本宫?”
呵,好只聪明的狐狸精啊!
闻柒起身,手上茶杯一歪——
“咚!”
茶杯砸在了芊妃手上,她花容失色,水袖湿了大片,闻柒惊了
闻柒漫不经心地窝着,也不知道听见去了几分,她眸子一转,恍然大悟:“原来湘荀皇儿是浮云,元妃姐姐和本宫才是真爱啊!”
这人,没半点正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