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可是田少爷!田家!不少人把他悄悄叫做县城太子爷呢,他还有被抓着审问的一天?
“东家我……”
对面的中年汉子瞬间红了眼圈,嘴唇颤抖,嗫嚅着想要说什么,又因为口舌笨拙半晌不知道怎么表达,最后只诺诺挤出一句话:“工钱…今日工钱就算了吧……”
东家是个急性子,平日看他这样没少骂,此时不耐烦的冲他摆了摆手:“还在这儿干甚?赶紧去呀!你做了半日的工,我总不能不给你工钱吧?这丁点儿的钱何必在这说来说去的?赶紧去!”
等田少爷和陈三悠悠转醒的时候,他们发现自己带着枷锁,上方是眉目肃然的县令,只听这位县令大人指着他们道:
“——犯人田重、犯人陈三,你们可知罪?”
知罪?知什么罪?
田少爷勃然大怒,跌跌撞撞想从地上站起,又被衙役用力压着跪下,他喘着粗气,显然常年被捧得老高,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,他凶狠地盯着县令,仿佛被气笑了一般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就不怕我田家?!”
在此同时田家——
“石奴,这件事我只放心你去办……我说的那些你万万要做到!”
在石奴看来,他就是田老爷一条忠心耿耿狗、一个什么都要做到趁手工具,当他的主人不需要他的时候,他要怎么办?
“也只是提早一说罢了,最好结果当然是我自己能有机会亲自管教……所以托付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!”
“借势而起……就要有随势而落的准备啊!”
“老爷!老爷不好了!少爷被抓到县衙了,说是正在堂上受审!”
“什么?”田老爷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,“怎么可能?”
以他对县太爷性格的了解绝不可能!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预料外的东西?
“老爷,这可怎么办?!”管家见他不说话急匆匆追问:“我听底下来报,他们走的时候县太爷已经、已经给少爷安了几项罪名了!”
“罪名?”田老爷困惑地重复这两个字,他一直以为儿子只是普通顽劣,最多斗鸡遛狗、对着伺候的人呵斥几句,哪来什么罪名?
他死死盯住慌张的管家,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管家不自然的地方:“你倒是说说……都是什么罪名?”
管家被他逼迫的眼神看得冷汗直流,他眼神飘忽,显然还在找理由搪塞:“少爷……少爷没有犯什么……”
“说!”田老爷怒喝一声,常年挂在脸上的讨喜笑容早没了影子,他把手撑在书案上,石奴担忧地扶着他另外一边身体,他整个人气得发抖:“我这一家之主……连说话都没用了?”
田老爷在府里一向脾气很好,管家从未见过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,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哭嚎着说:“老爷,少爷他……少爷他不过打死了几个仆役罢了!都是他们先伺候地不……”
“打死几个仆役……几个?”田老爷怒极反笑:“这就是你们告诉我的‘有点顽劣’?打死了几个仆役?你倒是说说具体几个!”
“砰!!”
田老爷瞬间挣开石奴,抄起桌上的笔洗砸在管家面前,怒吼道:“好哇,这就是我说了千百次的‘好好做人’!这就是我的好儿子、我的好妻子好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