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帮王八蛋,有功夫骂我整顿京营,怎么不把税收齐了,那几个御史和进京办差的布政使聚众喝花酒,当着夷事局探子的面递了几千两的银票,王八蛋你有本事拿银票疏通关节,没本事收去年秋税?
以往年份的北方马市都是赛里斯贴钱买马,即是所谓的朝贡,花钱买边境平安,可是平安好贵啊,一年就要三四十万两银子,这钱组织一个万人军团,把边镇加固一下不是更好吗?
不成,估计又要多一个王八蛋关宁军,王八蛋你们边镇今年给士兵发满四个月军饷了吗?喜峰口城墙砖听说塌了一大片,蓟州兵备道现在是哪个混蛋,塌了一个月没人修?
一群王八蛋,朝廷养你们就天天混日子吗?
我那个气啊,都是百里挑一,几千几万人里头才出一个的读书人,怎么全都这个鸟样,赛里斯真的还有天命吗?
孔雀天使啊,君堡外忧,北京内患,要是我两边都撑过去,我将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,但我怎么觉得哪边都是一副气数已尽的鬼样呢……
安娜正在摇晃我的肩膀:“不好啦!巴塞丽莎昏过去啦!”
我推开妹妹的臂弯:“你再摇我可真要被摇昏过去了,怎么了?”
“您刚刚不是下令把胡椒都分发给希腊农民吗?”
老娘好不容易海淘的便宜进口调料!躲过了汇率波动,躲过了海关抽税,结果你个王八蛋拿去送人了!
一袋三十杜卡特啊,明天把你风光大葬埋进南京皇陵信不信!
那帮刁民,为什么要吃饭啊!
胡说什么呢?
那个大猪蹄子哪里正常了,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,要他往东偏要往西,我才是你亲姐姐!你这是认贼做姐!
被赛里斯官僚、大猪蹄子轮番惹恼之后,我的教养和城府已经到了极限:“忘八旦的安娜,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,信不信再把你剥光了,吊起来打?”
“那个,姐姐,‘忘八旦’是什么意思?”
安娜可怜巴巴的看着我:“姐姐,等会儿抽我的时候,可以轻点吗?”
手轻轻摁在她的头上,替她捋顺翘起的金发:“姐怎么舍得抽你呢?你可是我‘同父同母’的亲妹妹啊!”
我就这一个妹妹,要是脸上留疤了,将来怎么嫁出去和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