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先生之言,犹如醍醐灌顶一般,梁深以为然,我楚人对于秦人的怒火,的确是源于此事,但如今我起兵反秦,已然是将楚人的怒火利用起来,各个楚国贵族皆是云集响应,这才带动了周边的黔首和其他五国的贵族,看先生之言,似乎此处还有未尽之事?”
“陈胜吴广者,虽是黔首,不通用兵之事,但之所以如此迅速便被那公子高尽皆擒住,乃是其不愿利用六国贵族之力,特别是其身在楚地,却不能与楚地的反秦势力联合,若是那陈胜将楚国王族之后推举为楚王,当不会遭此大败……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……我等若是自立,便会重蹈那陈胜的覆辙?”
见项梁果然是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,范增又是淡然一笑,道:“将军与少将军的能耐,自然是比之那陈胜吴广之流强了不少,但若是脱离了一些势力,怕是想要将如今的大秦置于死地亦是极难,毕竟如今始皇帝尚在,储君年少有为,虽经历了十数年的不兴刀兵,又遭受了朝堂大乱,但其底蕴尚在,不可小觑啊……”
“但如今距离会盟已然只有半月之期,就算依照先生之言,若不能提早做好准备,又该当如何?”
“将军虽是不知,但某苟活了近七十载,楚地黔首之间的事,还是略知一二,那楚怀王熊槐之孙,楚顷襄王熊横之侄,名曰熊心,如今尚在人世,并且未被秦人带至咸阳,而是隐姓埋名,在楚地深处牧羊,其所在之地,距离此间策马只有五日的路程,如何决断,便在将军一念之间了……”
“当真如此?若怀王后裔当真在我楚国故地,梁自然要将我楚地的反秦势力尽皆献出,拥立其为楚王,与大秦分庭抗礼!”
范增见项梁这般和他表态,不由得微微一笑,而后言道:“增此番前来,乃是投奔将军,而非是为那熊心而来,增之所以将那熊心说出,乃是为将军出谋划策,将军莫要会错了意……”
好家伙,这老头还是奔着我来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