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些人在开例会时对我的嘲笑,到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变成敬畏,中间所隔的时间,不过只有一个小时不到。
这么巨大的反差,让我感到好笑。
余监被气走,我看在眼里也觉得痛快。
本来以为她这么不给尹监面子,尹监会很生气,结果出来,反倒比我预想中的要小很多。
尹监在那里站着,直眼目送余监离开,她嘴角居然一直带着轻笑。
看来余监吃瘪,要比她不给尹监留面子,还要让尹监感到高兴。
她回过身来,淡然看着在场还没离开的人,微微点点头,问:“大家都看到了,这个月四监区成绩斐然,卫教导员没有在产量和利润上作假,你们还有人要去差她的账簿吗?”
剩下的这些人都看着尹监摇头,包括余监阵营的人也都三缄其口,没有一个人出声。
显然,在她们失去主心骨之后,再也没有嚣张的气焰了。
尹监看着她们环视一圈,笑笑说:“好,既然大家没有意见,那这个月的生产第一的奖励,就是四监区卫教导员的了,你们还有人不同意吗?”
听到尹监的发问,牛监区长笑笑,豪爽的说:“这是名至实归,卫教做出这么多产量,别人要是还有不同意见,我老牛就得喷她。”
有了牛监区长的带头,很快有人应合。
“这个月是卫教的头名,我们没得说。”
“是啊,卫教导员是好样的,太解气了。”
“卫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做出这么大成绩,第一名是她应得的。”
没有听到有人反驳,卫大队笑得有些激动。
那牛监区长看到这里,还不能抑制的带头鼓起掌来,这让那些跟余监不是一路的人,也跟着纷纷拍起了巴掌。
卫大队笑着对她们摆摆手,两眼感激的看向我,说:“大家不要给我鼓掌了,其实我们车间能做到这一步,全是林大队在帮我。订单是他找来的,他还帮我想出激励女犯们上工的办法,如果不是他,累死我也做不出这些。要鼓掌还是给他吧。”
说着,卫大队先朝我用力鼓起掌来。
牛监区长看着我,立即迎合卫大队的提议,一边拍手一边说:“卫教导员说的有道理,要不是林大队,我也没有订单可做,确实该谢谢林大队。”
“说的好,我那里也是。”
“对,该谢谢人家林大队。”
另外两个监区长也鼓起掌,这带动了在场大多数人。
她们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,其中有两个余监的人也过来跟我套近乎。
“林大队,原来你这么牛气呀,以后有了订单,别忘了给我们监区啊。”
“对呀林大队,我那个车间的生产实力也很强,你不用给我十六万,每月给我个三五万订单就行,呵呵。”
“还有我们那里,林大队,有时间到我们车间看看,别的没有,就是人多,只要有订单,我们保证按时保质的出货。”
听着这些人半调侃半认真的话,我礼貌的回应她们。
但其中有余监的几个铁粉,在此时就显得很尴尬,她们不能像那两个人一样来跟我套近乎,只能呆呆的站着原地看着,神色一阵阵的变的复杂。
尹监看到这里,只是淡淡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,说:“事情就这样定了,例会开到这里就散了吧,希望诸位下个月继续努力。散会吧,散会。”
说完,她笑着往仓库外面走,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,她特意看着我笑笑,我赶紧笑笑算是对她的回礼。
其他人见尹监离开,也都紧紧跟上,在我身边走过时,同样礼貌的笑笑,我依样回笑,显得不亢不卑。
而余监的那几个铁心的狗腿子,此时就像受到严厉挫败的丧家之犬,躲着我快速的离开仓库。
卫大队和牛监区长几个,就笑吟吟的出去送尹监她们。
就在这些人都走出仓库的时候,我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传到了鼻子里。
这股香气带着甜腻,有种说不出的诱惑。
我下意识抽动两下鼻子,其实我不用仔细分辨就知道,这熟悉的香味儿是楚监发出来的。
随着幽幽的香味传来,一个酥软的丰满娇体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我转回脸来,正好看到楚监抬头,她两眼有些润润的和我四目相对,这让我心里隐隐一颤。
说实话,我对楚监的熟悉已经不在她幽幽的体香上,那几天腻在一起,她每一寸肌肤都没能逃出我的凝视。
只是后来发生是事情,让我不得不狠心远离她。
此时看着她一双剪水样的眼睛,还有她成熟韵致的娇脸,以及那种梦幻般的朦胧美感,我心里却感到一点莫名的压抑。
随着其他人的离开,仓库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,我看到楚监的眼睛里,生出一丝不加压制的火热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监,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,随即眉头挑动两下,说:“楚监,你可以没走,是有事要跟我说吗?”
我的礼貌客气就像一盆突然泼下来的冷水,让楚监眼睛里生出的火热瞬间消失。
她整个人微微一颤,嘴唇颤抖说:“林阳,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了?”
听着她语气里面的幽怨,就像在指责突然变心的情郎,我淡然笑笑。
我强压着心里的悸动,看着楚监成熟美艳的脸,声音平和的说:“我也不想这样的,但我为什么会变,楚监你应该很清楚才是。”
楚监两眼闪动几下,盯着我的眼睛挪开看向别处,好像不敢跟我对视一样。
我微微出口长气,语调沉下来,接着说:“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变成这样,以前我以为只要掏心贴肺的对你,什么事情都给你考虑好,就会得到你真心的回报,结果我错了。”
说到这里我稍微沉了下,用力抬起头,说:“其实我早该明白,人与人之间不该只用情感来衡量,更多的还有相互利用。等利用价值没了,一脚踢开倒也省心。如果发现被踢开的癞皮狗还有点利用价值,完全可以随心再把癞皮狗拉回来,反正那条狗够蠢,还能一次再次的对主人忠心,是不是这样呢,楚监?”
我的话说完,楚监愤然抬头看着我,在她圆润妩媚的大眼睛里,瞬间多出一丝晶莹,好像珍珠一样的泪花就涌出了眼眶。
她用力晃了一下头,然后带着稍许哽咽,说:“林阳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?不是你想的那样,真的不是啊。”
看着楚监一副痛心欲绝的样子,我没敢放开心里的柔软。